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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風消隱了殘雲月更加明仰望夜空閃爍的是漫天星河

2016-03-07 17:52:21 | 日記




星光點點,似螢火掛滿天幕,那玻璃屋微乎其微的光,雖連投射在牆上的燭火的餘光都能將其掩沒,卻不知點綴了這夜多少年。它一直在上空靜靜地注視著地球的一切,見證著人類成長的始末。星與夜長伴,與人類長伴。
遙想那個物質文明與精神文明雙雙滯後的年代,那時的初民正從滿是獸性的野物逐步蛻化。那時一個未知的時代,也是一個感知的時代,人們對周遭的一切既感到好奇,也充滿了怖懼。興許在那混沌時代的某一個夜裏,恰許一位先民透過棲身的洞口,遙望到那暗無際的穹宇。眨巴著眼,與閃閃爍爍的滿天繁星對視,對那深不可測的未知充滿敬畏、驚奇。也許這是原始崇拜的開始,亦或是人類對自身命運的擔憂與祈福。
時代的木質軲轆吱呀作響,在歷史的滄桑古道裏一路碾過。歲月悠悠,社會行進的潮流不曾半步停歇。人們告別了那個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年代,對自然宇宙的認識更進一步。在人類演進的長河中,有人企圖利用自然的威嚴加以人治,或憐求自然以知禍福,但自有人崇敬知曉自然,成為鑒往知來的先哲。古希臘哲學家泰勒斯在夜裏行走於曠野之中,仰望星空,依據天位星象,推測到次日會有降雨,卻一不留神摔進了腳下的大坑。於是有人嘲笑他只看的懂天上,卻不清楚腳下。時間會證明一切,兩千年後,格爾聽得這個故事後,道了句名言:“只有那些永遠躺在坑裏從不仰望星空的人,才不會掉進坑裏。”話意好似華君武先生的那幅《永不走路,永不摔跤》的漫畫,缺乏信仰,不懂實踐,所有的都會湮滅於歷史長河,這是星與夜給人的智慧。
星與夜的魅力震攝心魄,那熠熠星光是希望之光,智慧之光,極樂之光,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人為之癡迷而神魂顛倒,更有甚者,為一睹真容,竟將自己的靈魂當了去。美術大師梵高,為藝術獻上了自己的雙耳,為藝術供奉了自己的靈。一幅《星夜》,梵高畫出了自己永久的精神屬地,也點燃了人們前行的精神之火。此後不久,他便搭乘天國的列車去了,只為世人留下永久的一晚星夜。或許,在一個雲淡風輕的夜裏,我們所看到的一顆熠熠生輝的新星,便是他精神的幻化。
然而,一切美好戛然而止,如今的日子裏,漫天繁星隱匿了身跡,連浩大的皎月也不知了去向。人類從自然界的弱者,一步步生物鏈的頂端,這一切,諸天星辰歷歷在目。現在,人們棲身於那一方局促的鋼筋水泥森林的囚籠中,喚醒人們的不再是枝上的鳥,而是枕邊的電子機械;人們專注於手中的虛擬世界,早已忽略了上空中星夜的存在。可仰望又能如何,無形悄息中,人類早就拉起了隔離的帷幕,那燦爛的星河已難以尋跡。也許,若干年後,我們會遺失仰望星空的能力,就像小鳥忘記歸巢的路,在夜中獨自摸索前行。
當夕陽的最後一縷光輝落幕,夜開始寂靜的擴張,長漫漫,星辰卻永久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