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淚水跳轉出了眼睛,飛舞在河灣的傍晚。迷倒一片寂寞,河灣泛起漣漪,它們在唱歌,歡笑,掄起年輪的溫柔一縷縷地彈奏著,是心傷的竊竊私語,是久別重逢的心聲,是聒燥不安地漩渦,是絮叨不停的偎依。河灣的水滴是淡淡的詩意,眼中的水滴是鹹得傷感。同樣都是水,為何鹹淡不定。正因為你是河灣,我是淚滴。
八百年前,我們都是一家,八百年後,我們依然是一家,沒有分過家,也沒有吵過架,只是生活的精彩演繹了各自的畫面。時而你在畫裏,時而我在畫外。抖顫的淚珠兒,低賤了寶石的價格,看那光華是萬裏挑一,溫柔絕無僅有。它們悲苦了風雨,卻懂得了人生的哲理,從哪里來,回到哪兒去?眼睛著實好鬱悶,淚水來自於我,卻跑到水窪裏去?
一灣逝水緩緩地親吻河岸,那麼安靜。水中,滴落的溫柔下,楓葉一片,它是上天的尤物來至秋天的問候,飄灑在水底孤獨了無數年輪。落寞了無數春秋、它似乎很恬靜,透過空明看眼睛。
告誡眼睛,來自於水的淚珠,當然回到水中去。我來自於春天的色,卻背叛了色,成就一片楓葉染紅了秋日的彩霞,泣血了夕陽,輝煌了一日日,終於熬不過夜色蒼蒼,沉澱在靜默的溫柔裏,點點火焰依然閃爍,在溫軟的流裏默默地回憶故事。身上的紅色火焰終究會逝去,明日我還將腐爛成色,書寫另一個春天。
誰的眼睛寂然,任由淚水滑落在水之年輪。
誰的眼睛還在傷感,徘徊不前,去遠處玩耍一番吧!別在殤裏醞釀風景,也別在枯寂裏思念過往,逝去了歲月還能怎樣?不會誕生出翱翔的翅膀,也無法溫暖出甜蜜的陽光。
夢使出渾身解數騙取了眼睛的光芒,瞬間突飛,來到丘陵地帶。好美!眼睛俯瞰色山丘。只要降下雲頭,瑩瑩的梯田送上懷抱,隨著心情醉入膏肓,誰都願意做那春天的一抹陽光。
詩歌的蠻荒時代已過,頁面參差在五彩斑斕裏,抬頭是桃花的粉黛顏容,低頭是蟲鳴陣陣。拾起那委婉的歌喉,踮起腳尖,讓蟲鳴沾染於花顏的搖曳裏,煮起一陣陣春的腳步在山的那頭,連接山的這頭,都是飛揚的浪漫,都是孕育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