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似圓盤,光亮清朗。那是你嗎?我日思夜想的朋友。你的臉如月般清晰皎潔,笑容裏泛著金色的光芒。至少,在今夜,你無比清晰的映照在我心中的河塘。
想想初夏的五月,我與你走在河塘邊,夜色朦朧,月光微亮,稀疏的星星眨著眼睛,我們望著天上的星星,你說如果到了中秋,月兒就圓了,星星依然稀疏,可應該會明亮些。我沉默不語,唯恐打破了空氣中的清涼與寧靜。荷塘裏的夜色極美。月光灑向挨挨擠擠的荷葉,早上剛下過雨,打濕了荷葉。荷葉上的露珠,像天上星星落下的圓形的碎片,洋洋灑灑跌落到荷葉的各處。微風吹來,荷葉輕輕擺動,猶如萬千穿著碧衣裳的舞女,手牽手,跳著陰柔輕漫的舞蹈。又如色的海洋,一浪接著一浪,無邊無際的開闊,正是“接天蓮葉無窮碧“。
你正是這樣的荷葉,身形婀娜,碧柔似蓮,眼眸閃爍。美麗是你,你是美麗。你的臉,你的心,你的一切,都深深銘刻在我心裏,就如這夜晚月的清輝、這雨後的荷葉。那年,你遠走它鄉,你說要去尋夢,一個飛向藍天的夢,你坐著你的熱氣球,擁抱藍色的天空。千百個日夜的等候,卻不見你回來的蹤影,不知你是生還是死,只好,每個中秋,我在心中的河塘撈起一輪明月,觸到的是對你涼涼的思念。
永遠忘不了鄉間汩汩流淌的溪水。兒時,山澗的泉水多麼明亮清。每天早上,外婆便抬著兩個木桶,穿著草鞋走在鄉間平坦的土路上,外婆唱著歌,歌聲嘹亮甜美,引來無數鄉民的頻頻回頭,一句山歌,迴響在大山深處,嫋嫋餘音,繞梁半宿。久而久之,外婆的歌傳遍了整個山村,在春風中犁田的農夫、在烈日下插秧的阿嬸、在山坡上放牛的牧童也跟著扯著亮堂的嗓子唱起來。溪水潺潺,流過家鄉的稻田、繞過村民的小屋、流向更河域。稻田因著這溪水,長得旺盛茂密,每年收成的稻穀,顆粒飽滿,像城裏滿月的娃娃,皮膚細嫩透白,長得健康結實。
農民們在稻田裏養著各種魚,也養了鴨子。魚兒在田水中遊來串去,吃著稻穀中的蟲子;蛙聲響亮,蛙舌一伸,便吃下了那些肥美的蟲子;鴨子個頭大,全身雪白,別看走起路來一搖一擺,在水田裏,它可是捕魚的能手。外婆來到溪水旁,拉下紅頭繩,那油亮烏的秀發,從指尖滑過,蕩漾散開在溪水裏。清甜的溪水,洗淨了外婆的秀發、與外婆的衣服纏綿、與桶相擁、送來了香甜肥美的魚肉。如今,外婆老了,癡呆著躺在床上,經常語無倫次,自言自語,生活不能自理。外婆呀,我一定要盡我可能的表達對您的愛!您就是那甘甜的溪水,清而多情,魚靈巧地繞過您的掌心,給子孫們創造一個無比清新活躍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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