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 ２ 二人の女性 ： 阿茹と阿虹の物語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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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街 ２ 两生花：阿茹阿虹的故事 4/4

記者：過來打針？
：是，現在打過了。

記者：疼不疼？
：很痛。

記者：多長時間打一次？
：每星期，每星期打一次。

記者：你打這個針打了多長時間？
：差不多三年。

記者：如果不打會怎麼樣？
：會變回男孩子。

記者：打了針是不是會皮膚變好？
：對，這裡回白，沒有血管。現在還有一點點，因為我不打針差不多有一個月了。

記者：打這種針對身體會不會有影響？
：有一點點冷，還有骨頭這裡。我們打針的藥（對骨頭不好），要多吃點魚。

記者：除了打針，你還做過哪些手術整容？
：以前沒有（長下巴），打了針會變長，這裡沒有（高頰骨），打了針就會有。如果打針打的太多，那個膠會硬，會變成一團一團的，所以摸得出來。

記者：那你怕不怕？
：怕。

記者：怕，還要打？
：因為現在還有一點硬。

記者：怕，還要打嗎？
：我要漂亮。

阿茹和阿虹現在的生活簡單而平靜。除了晚上的演出外，她們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家裡，由於從小就沒有甚麽可以依靠，所以姐妹們早已習慣了凡事親歷親為。

媽媽：不光從唸書開始一直到找工作都是自己處理，自己去找，不要父母操心。

記者：你覺得他們倆是做兒子好還是做女兒好？
媽媽：實際上他們倆也是男孩子，只是他們行為舉止象女孩子而已，也不能去阻止他們。他們想做甚麽就給他們去做。只要他們做好就好，做女兒也好做兒子也好，都無所謂，都沒關係的。

妹妹阿茹幾年前認識了現在的男友。據說是個富家子弟，現在他也住在家裡。處事低調的他并不願意在鏡頭前曝光。

記者：阿虹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
：他在阿卡薩表演場前面開一個網吧。

記者：認識多久了？
：三年多。男朋友是他們家裡的老么，他媽媽比較寶貝，不想讓他結婚。可是他媽也不知道他會交到她。所以她也不想，就這樣也好了，也不敢去想。

記者：像她們這種情況，泰國法律上允許正式結婚嗎？
：就不行。可以在一起，但法律上不能結婚。

在泰國人妖的性別現在仍然被定為男性。只有少數人徹底做了變性手術，除了手術費高昂外，還有一些生理和心理的原因讓很多人妖始終保持陰陽同體的狀態。

記者：下面還沒有做（手術）？
：有小弟弟。媽媽不給做，她說（做了會）不好。因為做了手術後老了會得神經病。

記者：如果碰到喜歡的男人，會不會想做手術跟他在一起？
：也會想。他說沒關係，在心裡。

記者：但是你們的身份還是不能變成女性。
：是。變女孩，不可能。

記者：會不會覺得很傷心很難過？
：不會。有人看到自己身份證時，咦，為甚麽？ 看到的是女孩，為甚麽（身份證上）是男的？ 很開心。

記者：從小到大，特別是從男孩子變成女孩子以後，有沒有真正受到過歧視，被別人看不起？
：也有的。

記者：別人會怎麼樣？
：（從別人面前）走過去時，別人會說 “人妖” 。現在沒有了。

記者：你們心裡是種甚麽感受？
：就很想用石頭丟他，或者用棍子打他一頓。

記者：在泰國，男孩變女孩是不是一件很普通的事？
：很普通了，現在。政府也承認了人妖，媒體上也可以曝光了。二十年前就很少（曝光）。以前人們說，要好好照顧自己的小孩子，不要讓他變成人妖，不能讓人妖曝光，否則就會成為一種推廣，讓社會接受人妖。其實不是這樣的。因為那些都不相關，要做這個其實是自己內心的問題，不是說想變就變的。

記者：以後的生活有甚麽打算？
：就是工作，存錢，以後想開一家餐廳。

每個月的泰歷佛節，阿茹阿虹姐妹都會和媽媽一起去寺院拜佛。泰國是個佛教國家，人們篤信生死輪迴，因果報應。在容慈悲的神明面前，生與死、陰與陽的界定和選擇都在每個人自己的心理。在泰國有這樣的傳說，這一輩子你生為人妖是因為上輩子花心有很多老婆，所以老天就懲罰你讓你這輩子成為人妖不能碰女孩子。大部分人妖老了以後都是火葬，生前認識的男孩子都不會來比較孤單，都是人妖之間幫忙做喪事。

：如果可以選擇，不想再有下輩子了。，一定要有的話，還是現在這樣做人妖好。因為做男人做女人都有負擔，都很累。做人妖可以過一天算一天，日子比較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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