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 ２ 左貞観の音楽人生 1/4

唐人街 ２ 左貞觀的音樂人生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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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俄國人的性格有人這樣形容，外表像伏特加一樣濃烈而火爆，骨子裡卻是冰封的涅瓦河，透著永恆的哀愁。這哀愁用他們的音樂表現出來，自然是亘古不變的俄羅斯小調。從柴可夫斯基到拉赫瑪尼諾夫俄國音樂透自骨髓的淒美也許不僅僅由於世間的紛亂與掙扎，更直接來自蒼涼大地上的凍土、落葉、荒原和冰川。俄羅斯是藝術家的搖籃和聖地。在這個常年冰封的國度裡，一位畢生與音樂結緣的中國人左貞觀，走進了我們的視線。他也是唯一一位華裔的俄羅斯功勳藝術家。

左貞觀：這個地方跟我家一樣，天天上班。

2003 年深秋莫斯科一個普通的夜晚，左貞觀像往常一樣來到錄音棚，和他的俄羅斯愛樂樂團排練。他們不久前剛從中國演出回來。左貞觀是一位作曲家，同時也是這個樂團的團長。他要負責團裡的日常經營和管理。為了年底再次到中國的各大城市巡回演出，今天排練的曲目選擇了一些很有中國特色的樂曲。

左貞觀：這個樂隊也不是我那時候專門想要成立一個樂團，是很偶然的，有人來找我錄音。然後第一張唱片錄得很成功，然後就有很多其他人來找我錄音，慢慢地我凑了一個樂隊，錄好了他們就問我這個樂隊怎麼叫法。我們就想了一個名稱叫俄羅斯愛樂樂團。後來就登記了這個樂隊。現在已經有十一年了。

這是我們去演出的海報。我們在上海還演出過。這裡有寫就是同這個很有名的歌劇芭蕾舞劇院，也有我們的音樂會，也有同芭蕾舞一起合作的（演出）。現在已經是第七次了。今年我們會第七次去中國演出。每一年我們都去。首先我覺得就是中國和俄國的文化交流。中國對俄國藝術的一種欣賞，也知道俄國的藝術水平很高。然後呢，我們的團員去中國，中國給他們的印象很深很深。就是每一年我們去都有變化包括觀眾的欣賞水平，現在在這方面進步很快。

左貞觀有四分之一的俄羅斯血統。在這個國家他已經生活了 42 年。16 歲時左貞觀來到當時的蘇聯，在此之前他跟隨父母一直住在中國。

記者：父親母親。您的母親是有俄羅斯血統嗎？

左貞觀：對，母親有俄羅斯血統。

記者：他們怎麼認識的？

左貞觀：我父親年輕的時候在新疆的邊境上服務，就是伊犁那個地方。那裡有很多俄國人和中國人的混血。我母親就是。

記者：這是甚麽時候的照片？

左貞觀：這個我想大概在 44 年、43 年，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都很年輕。後來就是抗日戰爭勝利了，母親生我的時候正好二次世界大戰已經勝利了。所以我叫維克多（勝利）。後來解放以後我們就住在上海。我父親母親在復旦大學教書。

記者：在上海的生活還有記憶嗎？

左貞觀：上海當然有記憶。上海小學在那裡讀的，中學在那裡讀的。我在南洋模範中學，上海算是很好的學校，在那裡讀書。那麼業餘的時間我突然開始喜歡音樂，然後去少年宮。少年宮有個小小的樂隊，我就拉大提琴那裡。這一段生活非常難忘。而且對我以後整個的專業都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就是我在那個時候開始我是可以說瘋狂地喜歡音樂。

歌劇《葉浦根尼 奧涅金》

我記得小時候看過一部俄國影片叫葉浦根尼 奧涅金。它是歌劇拍成影片。偶然地我在電影院裡看了以後呢，後來我去看了 15 次，我記得 15 次。每次甚麽地方演我就去看。我入迷了對這個音樂一方面入迷，而且題材是普希金寫的，普希金的作品。後來我就偷偷地我都不敢告訴母親，母親一定會以為我發瘋了。我去看了 15 次，我記得這部影片。那麼那個時候小時候還有一些音樂會。我記得國外的捷克愛樂樂團來演出，國的樂團，俄羅斯的樂團來演出。我都是夜裡排隊買票去看。聽那些音樂會印象特別深。因為那個時候中國整個的生活都比較枯燥。就是好像藝術、音樂是另外一個天地。就是給了我，我在那裡面才能找到一種幸福的感覺。平常的生活非常枯燥，那時候連蘇聯的影片看了之後都印象很深。看一部片子整個一個月你就會在那裡天天想這部影片的內容。

記者：這是那個年代所有中國人都會唱的？

左貞觀：到現在這些歌曲在中國都特別受歡迎。我們現在每次去演出，我跟我的樂團說，我們到了中國後我們要演奏幾首中國名歌。他們說甚麽中國名歌，我說就是這個。已經變成中國名歌了。

音樂能在人心裡播下一顆種子，日後結出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果實。成長的經歷使左貞觀完全沉醉在俄羅斯文化藝術的唯美之中。俄羅斯音樂在他人生的少年階段給了他一個新的靈魂。1958 年左貞觀的父親在反右運動中被劃為了反革命，判刑十年。家庭的巨變使左貞觀在 1961 年跟隨俄籍血統的母親來到蘇聯定居。那一年成了他人生的分水嶺。家事的變故並沒有消減左貞觀對音樂的熱愛。來到蘇聯後，他終於接近了為之向往的音樂殿堂。在新西伯利亞音樂學院的大提琴系左貞觀是最勤奮的一個學生。他每天練琴 10 多個小時，在這種痴迷的境地裡他能暫時忘卻生活的磨難。1973 年左貞觀又考入了莫斯科音樂學院師從蘇聯著名作曲家蓋利赫李金斯基。從那時起，他開始了自己的音樂創作。在音樂學院左貞觀還結識了一位俄羅斯姑娘，也就是他日後的妻子娜塔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