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 ２ フィジー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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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人街　２ 政局動蕩中的斐濟菜農　4/4

■■■：便宜點的有沒有？ 拿兩個。沒有便宜的？ 這兩包給我了。

記者：早上來這個市場，一般是批發還是什麼？
■■■：
我早上有時候是批發。有的時候外面也要接一些訂單，所以我自己有時候不夠，再需要在市場上再拿一些給別人。

記者：這些關係都是你出來跑的？
■■■：都是我出來跑的。因為要在這個斐濟市場上立足，我本人不是很適合做農業，在地裡生產那種類型的，所以單從生產上來講，我競爭不過廣東人。我想在外面的市場方面多開發一些。開發之後我現在基本上從生產這個角度上脫離出來，主要是跑外了。在外頭供菜。我太太在家裡組織人進行生產。

從市區回來後，每天下午■■■還要和□□□一起把地裡已經成熟的菜收割完。為了節省資金，他們夫婦倆常常要自己動手做這些農活。

記者：剛開始的時候，割菜沒什麼快吧？
□□□：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倆割一包菜得割到晚上。他們廣東人兩點鐘還在家休息呢。我們兩點鐘就要出來割菜。割四包菜從兩點鐘到晚上九點。一開始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擺，根本就擺不好，不會擺。
■■■：一開始也等於交了不少學費。

記者：種菜以來大概隔了多長時間才開始慢慢掙錢？
■■■：
種蔬菜我以前曾經有將近一年左右的時間都是在賠本。只投入沒有產出。

記者：賠了一年，□□□不抱怨嗎？
■■■：
那也沒有辦法。只是在投，都是在投。每天都在種，我芋頭在那邊，現在你從山上能看到很遠處有一塊地。我以前在那裡都是種了很多芋頭，最後我臨走的時候地裡的芋頭統統不要。一根都不要了。因為沒有成熟，如果繼續等下去，還要再投入，投入的話，不知道收成怎麼樣。還要繼續投入，那索性就統統不要。那個時候也賠掉了一萬多斐濟幣，大概就這樣。

記者：怎麼堅持下來的？
■■■：
在斐濟是這樣，你既然做了，就沒有後路了。所以一定要做下去。來到這里以後，為什麼我們選擇種蔬菜呢？ 種蔬菜就是種下去之後，有四十五天左右，四十天到四十五天，馬上現金就能進來。這樣對於我們資金不足的人來講，最多一兩個月之內，我們就會有一點點現金進行周轉。以前我是這樣做下來的。

記者：這種收成的感覺是怎麼樣的？
■■■：
收成的感覺，最高興的時候就是反季節的時候，別人種不出來我們卻能把那種菜，拿到市場上去賣，緊xiao的時候都是你車往菜市場裡一進，後面都跟著你跑。這種心情是最高興的。每年都有那麼一個季節都是這樣。能有兩三個月。買菜的人跟著你車跑，在搶菜、搶購菜，這個時候是最高興。

從中國的大城市到小島上的農場，從工程師到菜農，雖然這前後的差距，遠遠超出了他們當初的預想，但是既然在異鄉選擇了一條不同尋常的路。那麼這條路再崎嶇再艱難也要走下去。

記者：這張照片是那一年照的？
□□□：
這個是剛來的時候吧。這扇面寫的是九七年十月。剛來的時候也摸不著頭腦，也沒有什麼錢掙。

記者：那會你挺白的。
□□□：那和現在完全不一樣。
■■■：現在完全不一樣了。
□□□：現在我就和土人的顏色差不多了。
■■■：我們都是棕色人種了。
□□□：當然現在比那時候會健康很多。

記者：出來後生活方式都變了？
■■■：
完全都變了。原來是依靠國家，屬於鐵飯碗了。現在我們完全就是有錢掙就能生活好一點，沒有錢掙就很難了。

記者：
那天說現在你們想掙的不是一點點小錢，想多掙，你覺得掙多少算夠 啊？
□□□：
好像很難講，我原來剛到這的時候我說，如果掙夠一百萬人民幣我就不做了。這麼辛苦我就不做了。但是現在這個目標好像已經達到了。但是還得要做，還想做下去。那這麼年輕你說做什麼？還得在做。有錢掙反正一直要掙下去。在幹個四五年吧。

記者：聽說還要政變，這地方你們打算住多久？
■■■：
我們海外華人也很關心所在國的政治治安的安全問題、穩定的問題，所以它政局的波動對我們身邊異鄉威脅性很大。關係到我們能不能進一步投資的問題。我們在斐濟的華人，很多人都是以這個地方為跳板，從另一個角度來講，生意掙錢又是比較容易一點。因為這個地方競爭沒有那麼激烈。而且他們當地人發展水平又不是很高，技術水平也不是很高。勞動力比較便宜。自然條件有比較好，所以很適合我們華人中小的經營能在這生存下去。但是
資本積累到一定程度，又不想讓子女進一步在這裡生活。想尋求高一點的生活標準都是把子女送到澳洲或者是美國去讀書。然後當自己掙夠一定的錢之後也一起遷徙過去。這是大家的一種常規的想法。

離開斐濟的時候，媒體上又開始顯示各種政局更替的徵兆。據說因為有南大運動會即將在斐濟召開，所以各方各派都在隱忍按壓，一旦運動會結束一場大的動蕩又是迫在眉睫。以往的經驗中，只要出現動亂，中國人一定是首當其冲的受害者。店鋪被搶被砸在所難免。人身安全受到威脅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斐濟的中國人仍然心存幻想象所有在世界各地謀生的中國人一樣，他們想再多掙一點錢。再為孩子們的將來積累一份財富。至於自己，老天總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