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 ２ 陝西村記事：營盤日記 2/4

唐人街 ２ 陝西村記事：營盤日記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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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每天都看俄羅斯電視台的新聞，全世界在發生那些事他都知道。

沙巴：這是 90 年代的龍，那個紅龍。這個黃龍是 2003 年的龍。我到莫斯科去，到莫斯科去哪兒都沒去我先到紅場。誰到莫斯科來沒去紅場不算。

記者：還不算？

沙巴：誰沒見列寧還不算。我哪兒都沒去先直接到紅場子，把列寧先見一下。

記者：列寧也是躺在哪兒的，跟毛澤東一樣？

沙巴：跟毛澤東一樣。可是毛澤東的房子比列寧的房子大的很大。毛澤東的房子比列寧的房子能大個十倍吧。俄羅斯人把列寧不要了，把列寧要拉走，把列寧拿去埋了。要做啥呢，這樣那樣。法國來跟俄羅斯說，你不要列寧了，你不要列寧給我，我要。你把列寧連這房子一塊擱到秤上一稱。他有幾十噸，我就給你幾十噸金子，我把他拿走。他要有一百噸，我給一百噸金子。他要是二百噸，我給二百噸金子。我把金子給你，讓我把他拿走。那個很掙錢嘛。你看不光是外國人來看，全蘇聯的人到了莫斯科，沒看上列寧不算，都要去見。哪裡掙錢呢，來的人都往莫斯科來呢？ 來了是為啥？ 不是為了來看城，你也往在城裡你難道看高房子來了，到了莫斯科就把列寧看一下，把紅場子看一下，把那些博物館啥的看一下。一年他就把錢收回來了。俄羅斯人就說，不賣不賣，列寧咋能賣嘛，賣不成。

白偉華：這就是我的家，我家有姐妹三個，我、我弟弟和我妹妹。這在村子裡不算多。聽爺爺那一輩的人說，早些年我們東幹人少，家家都鼓勵多生多養，一家十幾個孩子很常見。

莎西達：他媽養了個女子。

沙巴：他媽生了個女子。

莎西達：你新不心疼，心不心疼呢？

沙巴：他媽很愛這女子，對吧。

莎西達：他媽把女子愛的很。

白偉華：莎西達今年 6 歲，是我的小妹妹。我大 40 歲的時候才生的她。我們家十幾年來都沒有女孩。所以全家都很疼愛她。莎西達很聰明，我每周回家，她都會把新學的詩歌背給我聽。每次考試她都是班裡的第一名。她也很喜歡唱歌，俄語、哈語、回語的都會唱。以前我每周回家都會給她買玩具，不過今年我不再買了。因為今年莎西達開始上小學 1 號，是大孩子了。這是我的弟弟馬裡克，今年 20 歲。馬裡克很懂事，不上學的時候很愛給家裡幫忙。他小的時候很鬧，現在不知道為甚麼不太愛說話了。現在他喜歡周末一回家就去打薹球。

馬裡克：一個人打一下，打下的毛蛋往那兒一擺，打完八個，就完了。四個，我現在打了四個了。他打了三個。

記者：那你贏著呢？

馬裡克：啊，他剛還贏著呢。

白偉華：馬裡克已經在比什凱克人民大學念了三年的法律。最近他看中了鄰居的一位女孩，已經托了媒人去說親。

馬裡克：我叫馬裡克，我家裡五個人，七個人，我大、我媽、我哥、我哥熄、我、我妹子、我哥的娃。我妹子在學校念書，我哥他在比什凱克學大學，我也在比什凱克念書。我在學校念了十一年，念完我就到去比什凱克上大學了。

記者：你哥說他以後想到中國去做活。你想不想去？

馬裡克：在家裡好嘛。家好嘛。

記者：為啥？

馬裡克：在家裡看幹個啥活，做個啥，在家裡也慣了。到那兒去不慣嘛。

記者：你快娶媳婦了對嗎？

馬裡克：沒有啊。

記者：沒有？ 好好講。

馬裡克：快娶了。

記者：啥時候娶？

馬裡克：啥時候啊，夏天。

記者：那媳婦你可是看過了？

馬裡克：看過了。

記者：喜不喜歡？ 你可要看好了。

馬裡克：看好了。

記者：你是看好了才打發媒人去的？

馬裡克：看好了才打發媒人去的。

記者：媒人打發了沒有？

馬裡克：打發去了。

記者：你高不高興？

馬裡克：你把我一下問住了。高興嘛，咋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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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偉華：這是我的妻子羅莎，今年 20 歲。她的媽媽和我的媽媽是親姐妹。

羅莎：我們倆是親親。他媽和我媽是姐妹，親姐妹。今天要是洗不完我就剩下。下個禮拜再洗。

記者：今天還洗不完？

羅莎：洗不完。

記者：還多。

羅莎：Edik 他秉性好，他韌勁大。他念書啥也好。就為那個把我娶到這兒了。

記者：你不後悔？

羅莎：不後悔。

記者：Edik 一個星期回來一次你想不想他？

羅莎：想嘛。

我快 20 歲的時候，家裡人覺得我該結婚了，問我有沒有喜歡的女孩，我說沒有，他們問羅莎妹妹怎麼樣？ 我說可以先處處看，於是家裡就打發了媒人去說親。去年 4 月我當上了爸爸。

羅莎：這邊鼓勵婆娘們養娃，生娃。哈薩克斯坦的人少。婆娘們生一個娃就給些錢，添些錢，領錢。

記者：那你想不想再多生幾個？

羅莎：現在趕上這個光陰好，不想到頭。我就托吧。我也不想生太多。生兩三個夠了對吧。我一個妹妹，跟我一塊娶的。我八月份娶的，她九月份娶的。她已經添兩個娃了。一個娃一歲，一個娃兩個月。

記者：那你趕緊啊，怕趕不上了。趕緊再生一個。

羅莎：讓我歇一下。把娃娃還要抓好呢。你們那兒人聰明，當媽當爸的把娃們抓的好吧。到了三十歲，啥都知道了，把娃們教的好。我們這兒當媽當爸的還都是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