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 ２ モスクワにもどる：中国人ソ連留学生の物語 （下）3/4

唐人街 ２ 重返莫斯科：中國留蘇學生的故事 （下）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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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存禮是 80 年代後期作為訪問學者又來到莫斯科的。後來中蘇貿易開始恢復，他為兩國的企業牽線搭橋，并從事一些當地的華人事務。現在他已經在莫斯科定居了。

韓存禮：你看看，在哪個地方。你到這看看對不對？ 這些電桿子過去沒有

記者：其他都沒變？

韓存禮：其他的沒變。你看看對不對？

記者：差不多，應該是這。

韓存禮：1957 年照的。46 年了。

記者：故地重遊。

韓存禮：46 年了。

記者：在這給你再照一張好嗎？

韓存禮：照相，好吧。

記者：準備好。
人還是一個人。

韓存禮：一切都變了。莫斯科，北京，兩個民族的友誼團結聚，淳樸的人民並肩站起來，淳樸的人民歌唱向前進，友誼永存在我們心中……

記者：那時候你們是不是想著要把中國建設成蘇聯這樣子？

韓存禮：當時是這樣的。可是半個世紀過去了。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記者：你們那時候來參觀過列寧墓沒有？

韓存禮：去過，去過多了。我去過幾十次，經常參觀的。

記者：裡面是什麼樣子？

韓存禮：裡面就是，原來我開始來的時候，列寧和斯大林并排的，後來斯大林被燒了，就剩一個列寧。現在裡面就只有列寧。原來斯大林在的時候我我也看過。這個街原來叫高爾基大街。原來叫高爾基大街，後來改革以後把名字改了。

記者：現在叫甚麽？

韓存禮：改成大維爾大街。

記者：哪一年改的還記得嗎？

韓存禮：就是九幾年變革以後改的。

記者：原來是很繁華的一條街？

韓存禮：原來是很繁華的一條街。這條街原來很有名的高爾基大街。

記者：蘇聯解體以後是不是很多街名都改了？

韓存禮：改了一些。相當一部分都改了。涉及到革命者的都把名字改了。

記者：俄羅斯的民眾怎麼看？

韓存禮：這個改了，俄羅斯老百姓沒啥反應，沒啥大反應。變化是這條街變熱鬧了。原來沒這麼熱鬧的。但是原來東西非常便宜。現在東西有了，大部分是買不起。

記者：您 86 年回來時覺得和您 50 年代在這？

韓存禮：沒區別，就這幾年有點變化。原來沒區別。

韓存禮在莫斯科生活的這 10 多年裡親眼目睹了蘇聯解體，以及此後俄羅斯的各種變革。

韓存禮：俄羅斯政治上的開放我有這麼個感覺，它這個東西搞的太過激，來了個急轉彎。這個急轉彎是不行的。應該是循序漸進一點一點來。從政治上一下子都（開放）也不行的。因為這個民主和自由要取決於人的文化素質。比如說你，你都不懂得甚麽叫民主、甚麽叫自由，那不就是胡鬧了麼？ 所以現在俄羅斯發生了很多醜事，一些不光彩的事情。那就是老百姓不知道那是醜事。有人覺得這有甚麽關係啊。我吸個毒麼，我願意吸你管得著麼，自由麼。所以導致啥呢，導致無政府狀態。所以現在政治上就是這樣。91 年以後你沒看看，成立了多少個黨
，多少個黨派，那黨這黨，就像中國文化大革命時候那樣，很多黨派。現在少一些了，但是還沒有完全實現大聯合。所以說這個國家就很難往前走。

陳先、陳滋康夫婦後來在桂林岩溶地質研究所工作到退休。90 年代初他們被一家國內企業聘請來俄羅斯做業務代表。雖然當時年紀已經大了，但想到能再回到莫斯科，他們還是欣然前往。但是莫斯科已經不是他們所熟悉的地方了。

陳先：就是說親切感還不如以前。剛來的時候我覺得很親切，很好。現在感到差一點了。有時蘇聯人問我，我就直言不諱的跟他們說，我說人的關係也變了，都是赤裸裸的金錢關係，都是錢。

不過讓陳先欣慰的是能再見到以前在莫斯科大學的老同學。他們當年的教授大多已經去世了。現在莫斯科大學只有一位當時教過他們這批中國學生的講師還健在。陳先有空時會去看望他。莫斯科大學這所曾經培養出七位諾貝爾獎獲得者的俄羅斯最高學府 50 年來沒有甚麽變化。只是校園裡一張張年輕的面孔說明這裡已經不是陳先他們那個年代的科學宮了。

陳先：沃倫寧，讓我看看有甚麽好看的標本。這是很早以前他去了礦產地以後寫了博士論文答辯，就是研究生的博士論文答辯。這標本就是那時候采的。搞地質的人都很喜歡這些小標本。大的也帶不了。每次我回去的時候包都很沉。我們經歷就說，你這裡面有甚麽好寶貝，我說除了書以外就是石頭。他說在笑。

記者：還記不記得她當時是甚麽樣子？

陳先：他說當然了，那時候我記得很清楚，你很年輕，很漂亮，很好，很用功，學得很好。兩國關係不好以後是不是就沒有學習派來了？

地質系教師 沃倫寧：就是文化大革命有斷層了。沒有派學生來了。很不好的。因為甚麽呢？ 這裡面沒有交往了。本來是有很多專家。互相來往，這是很必要的。在科研上的來往。可是由於政治上的原因斷絕了。這對於中國對於俄羅斯都是損失。

記者：現在的莫大和 50 年前的莫大比起來有甚麽變化？

陳先：50 年前我們都很年輕，那時候甚麽都好，現在也不壞。現在野外考察比以前少，主要是因為經費少，還有好多野外都私有化了，不允許學生去進行實習。

記者：莫大當年世界的排名很靠前。現在的排名往後了是嗎？

沃倫寧：以前并沒有到第一位，只是我們想爭取到第一位。可是以前也沒到第一。現在更不是了。現在估計是美國第一位。師資還是和過去一樣，還是比較強的。我通過報紙這方面有關的材料。我看了也不少，有一個感覺就是中國模式的經濟改革是比較成功的，不少俄羅斯的經濟學者這樣說。我們應該以中國的經濟改革作為榜樣，以它為模式。這是經濟學者說的。

陳先夫婦的三個孩子中有兩個已經成家了。老兩口打算再過幾年就回國內養老。

記者：最小的兒子在美國？

陳先：對，第三個兒子在美國，今年也快三十歲了，很快就三十歲了，還有幾天
就過生日了，應該給他祝賀祝賀，11 月 16 號就該三十歲了，真快。

記者：你們是留蘇，他們是留美，挺有意思的。

陳先：他從清華出去（留學），因為現在在清華，他們班上幾乎是出國熱。

記者：和你們以前是國家安排的比起來他現在是自己選擇的不一樣。

陳先：他就自然發展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