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文件
中共中央文件
中发〔1970〕76号
毛主席批示
林、周、康及中央、军委各同志:此件请你们讨论一次,建议北京军区党委开会讨论一次,各师要有人到会,时间要多一些,讨论为何听任陈伯达乱跑乱说,他在北京军区没有职务,中央也没有委任他解决北京军区所属的军政问题,是何原因陈伯达成了北京军区及华北地区的太上皇?林彪同志对我说,他都不便找三十八军的人谈话了。北京军区对陈伯达问题没有集中开过会,只在各省各军传达,因此没有很好打通思想,全军更好团结起来。以上建议,是否可行,请酌定。
毛泽东
十二月十六日
林副主席批示
完全同意主席批示。希望全军在主席革命路线指引下,更好地团结起来。
林彪
十二月十六日
中国共产党陆军第三十八军委员会
关于检举揭发陈伯达反党罪行的报告
军委办事组并报中共中央:
党的九届二中全会揪出了假马克思主义者、野心家、阴谋家陈伯达,消除了我们党内一个重大隐患,这是毛主席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的又一重大胜利。在军、师党委委员及同级党员负责干部中,传达学习了伟大领袖毛主席《我的一点意见》的光辉文献和党中央的英明决定后,一致表示最坚决的拥护。同志们激动得满含热泪,情不自禁的高呼 “毛主席万岁!” 很多同志说: “党中央的决定,说出了我们长期闷在心里的话” ,“陈伯达是镇压群众、分裂军队、破坏保定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罪魁祸首 ” 。
现将我们对陈伯达罪行的揭发材料,综合如下:
(一)
陈伯达千方百计地突出自己,反对伟大领袖毛主席和他的亲密战友林副主席,对抗毛主席的革命路线。
陈伯达在各种场合很少提到毛主席,不传达毛主席的指示。在处理保定问题的过程中,他接见保定驻军和群众代表十几次,未听到他提过毛主席的任何指示。一九六七年十月初,正当毛主席视察三大区最新指示发表,革命群众实现大联合的时候,十月二十七日,陈伯达接见河北省五个地区赴京汇报代表团时(注一),他只字不提贯彻执行毛主席的最新指示;相反,他却于十二月二十七日跑到唐山,对群众大讲: “大联合要条件成熟,不能过分勉强,瓜熟了才能摘,瓜没熟去摘,摘下来没有用,是不好吃的” (注二)。二十九日,他到保定又讲: “发现了问题,简单的罗,问问你们的父亲、母亲、兄弟姐妹、亲戚朋友,就
注一、1967年10月27日,陈伯达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安徽厅接见保定、石家庄、张宣、唐秦、邯郸五个地区赴京汇报代表团时的讲话。
注二、1967年12月27日,陈伯达在唐山市接见唐山 “三代会 ” 代表时的讲话。
懂得毛主席的战略部署了 ” 等等(注三),公开同毛主席的最新指示对抗。
陈伯达在群众面前,总是宣传他个人的一套,含沙射影地反对毛主席、对抗毛主席的革命路线。据我们知道,他参加北京军区的几次重要会议,就贩卖了许多私货。一九六七年十一月,他在军区学习毛主席著作 “积代会” 上讲话,令人奇怪的是,他根本不提学习毛主席著作,不提文化大革命,不提部队 “两化” 建设,却大骂天津、石家庄的一派群众 “不是好人” ,讲了些阴阳怪气的话。说:“我是来泼冷水的,不是来捧场的,不是哗众取宠的” ,“我这个人是土包子、乡下人,‥‥‥我蠢的很,笨的很” ,“不要把我们当成神仙”,“要反对阳奉阴违,我有,也要反对我” 等等(注四)。当时,我们许多同志不理解,“陈伯达在 ‘积代会’ 上讲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一九六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他参加北京军区党委全会,用一种奇特的语言讲 “个别军和个别地方” 把 “军队内部
注三、1967年12月29日,陈伯达在三十八军俱乐部接见保定驻军和两派群众代表时的讲话。
注四、1967年11月15日,陈伯达在北京军区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会议上的讲话。
矛盾暴露到社会上”。谁都能听懂,他是诬指三十八军。军区党委全会二十多天,矛头一直指向三十八军,逼三十八军同志做检讨。陈伯达却说 “是不是二十多天的会议就扫干净了呢?” 并提出 “要扫掉绊脚石” 、“要扫掉剥削阶级的狂妄企图” (注五)。显然,他从组织上肯定了北京军区召开的这次党委全会,整三十八军是对的。一九六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他在军区党委战备工作会议上讲话,不是认真传达毛主席、林副主席的战略方针和战备思想,却大讲 “古人” 、 “死人” ,长篇大论地俄国沙皇,哥萨克、鲜卑人、匈奴人和成吉思汗的历史和长城、贝加尔湖的变迁(注六),根本不讲战备。
陈伯达从来不提林副主席。一九六七年秋、冬,他在首都接见保定赴京汇报代表团和到保定 “视察” 时,在公开场
注五、1967年12月25日,陈伯达在京西宾馆接见北京军区党委会全体同志的讲话。
注六、1969年11月25日,陈伯达在北京军区党委召开的战备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合共讲话十二次(注七),其中有二百零八处提到他自己,大讲他 “是小小的学生”,“是小小老百姓”(注八),“ 是华北人”(注九),“河北人” (注十),“是经过几十年政治风浪的” 共产党人(注十一),有十七处提到郑维山同志,但却只字不提敬爱的副统帅林副主席。一九六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他在北京军区党委全会上讲话,一九六九年十一月
注七、其十二次讲话是:①1967年8月22日,在人民大会堂接见河北省各地驻军领导同志的讲话;②1967年8月30日,在人民大会堂接见保定赴京汇报代表团时的讲话;③1967年9月26日,在人民大会堂接见天津、保定两地赴京汇报代表团时的讲话;④1967年10月27日,在人民大会堂接见保定、石家庄、邯郸、张家口、唐山等地赴京汇报代表团时的讲话;⑤1967年12月27日,在保定对河北省军区和三十八军领导同志的讲话;⑥1967年12月28日,在保定对河北省军区和三十八军领导同志的讲话;⑦1967年12月28日,在保定 “视察” 河北省人民出版社时的讲话;⑧1967年12月28日,在保定 “视察” 六〇四厂时的讲话;⑨1967年12月28日,在保定 “视察” 第二师范学校时的讲话;⑩1967年12月28日,在保定 “视察” 保定针织厂时的讲话;⑪1967年12月29日,在保定三十八军礼堂对河北省军区和三十八军三支两军人员以及两派群众代表的讲话;⑫1967年12月29日,在保定河北省军区礼堂对河北省军区、三十八军干部和两派群众代表的讲话。
注八、1967年8月22日,陈伯达接见天津、保定、唐山、张家口、石家庄地区驻军负责同志时的讲话。
注九、1967年11月15日,陈伯达在北京军区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会议上的讲话。
注十、1967年12月29日,陈伯达在三十八军俱乐部接见保定驻军和两派群众代表时的讲话。
注十一、1967年8月16日,陈伯达在人民大会堂安徽厅接见天津群众代表时的讲话。
二十五日,他在北京军区党委召开的战备会上讲话,有六十八处宣扬他个人,只有一、二处提及林副主席。今年七月,陈伯达怀着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窜到内蒙前线。从北京军区下发给我们进行传达的陈伯达的讲话中看出,他七月十一日至十六日,先后在呼和浩特、磴口、包头、百灵庙、白云鄂博等地向军内外讲话八次,陈伯达向前线军民 “致敬” 、发 “指示” ,却闭口不提毛主席的战备指示,根本不提林副主席(注十二)。
由于陈伯达不择手段地树立个人威信,因而在军内外欺骗、蒙蔽了不少人。有的人把陈伯达当成 “精神支柱” ,把他的讲话当作 “圣经” ,说 “解决保定问题,首先要落实伯达同志的指示 ” 。河北省军区向全省各地印发陈伯达的 “视察指示” (群众叫他 ‘小白本’ )上千万册,并规定这个 “小白本” 为 “办学习班的必读课和天天读的内容 ”,当做三支两军工作的 “纲领” ,和镇压群众的 “上方宝剑” 。他们还以一派群众组织名义,把陈伯达的讲话同毛主席、林副主席的重要指示编印一起成册,书名为
注十二、1970年7月,北京军区印发的《陈伯达同志在内蒙地区视察时的讲话》
《伟大舵手指航程》,在河北省军区部队和社会上广为散发,并在一派群众组织办的《百万工农》小报上,用特大标题,刊出《无产阶级杰出的政治家、理论家一陈伯达同志》的大块文章,吹捧 “他是我党杰出的马克思主义者” (注十三),流毒甚广,影响恶劣。
(二)
陈伯达不择手段地插手军队,搞宗派活动,妄图乱军、夺权。我军于一九六七年初奉命调华北以来,越来越感到,陈伯达的手伸得很长,活动反常、手段恶劣。据我们所知,北京军区的许多重要会议,他都到场讲话。军区一九六七年十一月学习毛主席著作积代会,一九六七年十二月党委全会,一九六八年一月二十六日北京军区主持的成立河北省革委会的筹备会,一九六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军区党委召开的战备工作会,他都到会作 “指示” 。一九六七年底至六八年初,他以 “视察” 为名,窜到天津、唐山、保定、石家庄、邯郸等五个地区,接连向各部队发号施令。今年下半年,他又到天津、石家庄、太原、内蒙等地
注十三、河北省军区支持的工筹派出版的《百万工农》小报,1968年2月26日第41期第三版。
活动,并且领着与工作完全无关的部分军队、地方的领导同志,到内蒙前线活动(注十四)。
陈伯达在军内拉一部分、压一部分,制造军队之间的分歧和对立。他贯用资产阶级的吹捧手段,拉军队下水。他讲, “北京军区是我的家” ,“有了困难找朋友,肚子饿了要饭吃” (注十五)。一九六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他在北京军区党委全会上毫不掩饰地讲:“我要拜访北京军区的各军、各省军区” ,“我没有礼物,没有晋见礼” ,“你们不要讨厌我这个学生”。在这个会上,他别有用心的吹捧北京军区 “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大军区,是首都军区” (注十六)。一九六七年末到六八年初,他在 “视察” 河北各地时,进一步搞了一系列分裂活动,支一军,压一军。一方面说,保定落后,“保定还可能有一些较量” ,号召全省对保定施加 “压力” (注十七);另一方面,他又大
注十四、1970年七月,北京军区印发的《陈伯达同志在内蒙地区视察时的讲话》
注十五、据1970年11月上旬,北京军区党委全会上,与会的军区机关同志揭发。
注十六、1967年12月25日,陈伯达在京西宾馆接见北京军区党委会全体同志的讲话。
注十七、1968年1月6日,陈伯达在 “视察” 邯郸时的讲话。
声疾呼: “向唐山的人民解放军学习”(注十八),“向石家庄的人民解放军学习” ,“他们各方面的工作都做得很好” ,“是不愧用毛泽东思想武装起来的人民解放军”(注十九),等等。今年七月,他向内蒙前线部队讲话,竟然还提出:“向郑维山同志为首的内蒙前线指挥所学习” (注二十),并说 “你们英勇的工作,将记载在历史上” 等等(注二十一)。
陈伯达用各种阴谋手段,挑拨各部队之间的关系,孤立、打击、陷害三十八军。我军一九六七年刚来河北,根本不过问外地区文化大革命,同河北省各兄弟部队,没有发生什么 “意见分歧” 。但陈伯达为着制造军内矛盾,栽赃我军支持什么 “八・五风暴”(注二十二),反兄弟军,阴谋拉各兄弟部队,打击三十八军。一九六七年八月二十二日,他首次接见河北省各地驻军负责同志时,就煽动说,河北
注十八、1967年12月26日,陈伯达接见唐山驻军和群众代表时的讲话。
注十九、1967年12月31日,陈伯达 “视察” 石家庄时,向当地驻军和群众代表的讲话。
注二十、1970年7月11日,陈伯达在内蒙磴口对造船工人喊的口号。
注二十一、1970年7月11日,陈伯达在内蒙某部 “双代会” 上的讲话。
注二十二、即河北省各专区相同观点的一派群众,在1967年8月准备成立的一个名为 “八・五风暴” 的组织。我军发觉后,立即表态坚决不支持,动员其解散。后该组织筹备未成。
省军区、六十六军同三十八军都 “有些不同意见” ,并说 “是正常现象” (注二十三)。更为恶毒的是,一九六七年十月二十七日,他接见河北省保 、石、张、唐、邯等五个地区驻军负责同志和群众代表时,他精心策划,有意安排了一个全省 “两军” 、 “两派” 对立的态势,挑动军队与军队、群众与军队、群众与群众的对立。他把全省各兄弟部队领导同志和他们支持的一派群众代表的座位,安排在左边,而把我军领导同志和全省各兄弟部队不支持的一派群众代表的座位,安排在右边。当会议一开始,他在会上指着我军坐的一边说: “你们这边已经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反对军队” ,“这是一个大杂烩的集合,你们的目标,就是反军” (注二十四),另一派立即高呼: “向陈伯达学习!” 、“向陈伯达致敬!” 陈伯达这种卑鄙作法,造成了极严重恶果。会议后,不少群众和兄弟部队对三十八军产生误解。十月三十日,全省十个专区一派群众和部分驻军、军事院校的代表,齐集保定,召开万人 “誓师大会” ,
注二十三、1967年8月22日,陈伯达接见天津、保定、唐山、张家口、石家庄地区驻军负责同志时的讲话。
注二十四、1967年10月27日,陈伯达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安徽厅接见保定、石家庄、张宣、唐秦、邯郸五个地区赴京汇报代表团时的讲话。
公开宣传 “三十八军支持全省的反军派” 、“北京军区、省军区和河北省其他各军是一派,三十八军是一派” ,“要揪出反军派的黑后台” 等等。
陈伯达还公开造谣陷害,妄图从政治上把三十八军搞臭。一九六八年一月二十六日,陈伯达勾结杨成武在北京军区主持的成立河北省革委会筹备会上,当着河北全省驻军和群众组织的代表,暗示三十八军搞 “武汉事件” ,他说: “保定问题” ,现在有一种谣传,说我和郑维山同志为什么不在保定对省委兵团、农大造反团表态,因为怕出现武汉事件,怕我被别人抓住打死了。你们不要相信,郑维山、李雪峰不是这么胆小的,我陈伯达也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注二十五)。并说: “保定还可能有一些较量” (注二十六)。 “我们接受他们的挑战” ,“他们会在保定彻底失败的” 等等(注二十七)。由于陈伯达的恶毒煽动,社会上出现了一股反三十八军的猖狂的逆流,说 “三十八军是黑线部队” ,“河北省军区同三十八军,是两个司令部的斗争” ,
注二十五、1968年1月26日,陈伯达在北京军区接见河北省革委会筹备会全体同志时的讲话。
注二十六、1968年1月6日,陈伯达在 “视察” 邯郸时对一派群众代表的讲话。
注二十七、1967年12月31日,陈伯达 “视察” 石家庄时,向当地驻军和群众代表的讲话。
“伯达同志宣判了三十八军的死刑” ,“我们要抓陈再道,揪三十八军的后台” 。从陈伯达一九六七年十二月底 “视察” 保定到一九六九年八月为止,一年多的时间,我军军长以下指战员被殴打一万四千多人,被枪杀二十六人,打伤三千八百多人。当时,许多军宣队不能进厂、校支左,伤病员不能入院,复员兵不准留华北,张家口地区的新兵不愿来 “黑线部队” 当兵。
与此同时,陈伯达勾结杨成武,严密封锁三十八军的情况。据原在中央文革任记者的我一一四师坦克团政委魏治新揭发,一九六七年秋冬,中央文革派驻保定的谭冰洁、刘桂莲两记者,因如实向中央反映了保定情况,遭到陈伯达的残酷迫害。陈伯达一九六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到达保定当天,便勒令谭、刘立即离保回京;陈伯达从河北 “视察” 返京后,召集在京的中央文革记者开会,批判谭冰洁、刘桂莲反映三十八军的情况 “犯了方向、路线错误” 。之后,令谭冰洁去 “学习班” ,把刘桂莲送回了原单位。当时,有的记者疑问: “为什么对三十八军采取这种态度?” 。
有的同志还揭发,近一、二年来,我军发往中央报刊、广播电台的稿件,传说 “处理三十八军的材料很为难” 。多数不敢发,个别稿件,即便发表,也得去掉我军番号和地点,否则 “过不了关” 。一九六九年十月,保定实现了大联合、三结合一片红,我军向新华社报道了消息,据北京军区工作人员转告,当时,谢副总理批示,这个消息可以发,发了有好处。但后来又未发表,是否与陈伯达有关,请求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