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
李先念同志在中共中央政治局
扩大会议上的发言
1989年6月21日上午
我完全拥护小平同志的重要讲话，同意李鹏同志关于赵紫阳同志在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动乱中所犯错误报告，同意其他同志对赵紫阳所犯错误的严肃批评。我讲几点意见：
一、极少数人利用学潮挑起的动乱，在首都发展成为一场反革命暴乱，而且引发了若干城市的动乱和骚乱。其范围之广、性质之严重，是建国以来从来没有过的。
这种动乱和反革命暴乱，毫无疑问是由国内外反动势力挑起和制造的。也应该看到，动乱之所以能够发生，同赵紫阳同志的错误有关，同这种错误所造成的困难和它所引起的群众的严重不满有关。赵紫阳同志是这种动乱的祸根。事情之所以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其根源也在赵紫阳同志，在于他明里暗里鼓励和支持动乱，在于他在党内制造分裂，把矛头引向邓小平同志和中央领导集体的多数人，企图造成只有他才能来收拾局面的形势，通过动乱达到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二、十一届三中全会、十二大、十三大制定的路线是正确的。主要由邓小平同志提出、党中央集体制定的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的基本方针是正确的。十年来取得了很大成绩。但是，近几年来，赵紫阳同志放弃了四项基本原则，歪曲了中央制定的正确方针，在指导思想和工作上，有许多严重的错误。对此他不仅不作自我批评，反而在关键时刻，利用主要由他的错误所造成的困难和群众的不满，借助动乱，来分裂党、反对党。
三、当前我们的失误和困难以及群众的不满，突出表现在财政连年赤字，通货膨胀、物价上涨和分配不公等方面。造成这种状况的责任在赵紫阳同志。
他不注意重大比例关系的协调，不注意农业和基础工业的发展，赞赏和鼓励 “ 赤字无害论 ” 、 “ 通货膨胀有益论 ” ，使宏观失控，造成长时期的经济过热，总供给与需要严重失衡。
他不把主要精力放在生产事业特别是大中型企业的生产上，而过份热心地提倡私营经济的盲目发展，又不作必要的管理，结果扶植了一大批 “ 大倒 ” 、 “ 小倒 ” ，让一批投机倒把、行贿受贿、坑蒙拐骗、偷税漏税的人大发横财。从北京的情况看，这些人中有不少是这次动乱的积极参与者或支持者。
四、目前党内和社会上存在着严重的不正之风，特别是上上下下、党内党外存在着某些腐败现象。产生这些问题，不能都算在赵紫阳同志的头上。但是他负有主要责任。改革、开放一开始，小平同志就提出要两手抓，提出要抓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陈云同志指出，党风问题是关系到党的生死存亡的问题。但是，对从严治党、思想政治工作、精神文明建设等问题，赵紫阳同志当了总书记以后，更是撤手不管。他不仅不抓党的建设，不讲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教育，不讲艰苦奋斗，不抓思想政治工作，而且处处想方设法来削弱。他提倡 “ 淡化党风 ” ，提倡资产阶级的新闻自由。他借口克服过去思想政治工作中的某些缺点和失误，提出要 “ 改造思想政治工作 ” ，甚至提出要 “ 改造党 ” ，把思想政治工作队伍和党的组织搞得灰溜溜的，实际上取消了思想政治工作和党的建设。他的这些错误，实际上使我们的党逐渐向资产阶级政党的方向蜕化。
赵紫阳同志甚至为产生腐败的所谓 “ 必然性 ” 寻找理论根据，似乎在商品经济发展的一定阶段上 “ 必然产生腐败 ” 。十三届三中全会上，他不是根据群众的意见，采取措施制止少数干部子女参与倒买倒卖，反而强调在经商问题上人人平等，不要歧视干部子女。
五、赵紫阳同志是不主张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一九八七年初批评胡耀邦同志他很积极，但是在他当上总书记以后，不但没有把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斗争进行下去，反而压制、打击执行中央方针、坚决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许多同志，同时把很多鼓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人保护起来。他虽然口头上说 “ 两个基本点 ” ，实际上从来不反自由化，直到这次纪念 “ 五四 ” 讲话，好几位同志提出应该加上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内容，他拒不接受。这两年，在他的保护、纵容和支持下、资产阶级自由化泛滥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各种自由化观点充斥一些报纸、杂志。象 ≪ 世界经济导报 ≫ 这样的报纸，就一直受到赵紫阳同志的支持和保护。很多鼓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人，不但没有收敛，而且空前活跃。其中一些长期顽固坚持资产阶级自由化反动立场、并积极进行政治阴谋活动的人，实际上形成了一个政治反对派，成为赵紫阳同志的依靠力量。他们中有不少人平时给赵紫阳同志充当 “ 高参 ” ，这次动乱中，则积极出谋划策，到处煽风点火，有的成为这场动乱的组织者和指挥者。
六、赵紫阳同志的严重错误以及所造成的混乱，党内很多同志早有察觉，是有很大意见的，他自己心里也有数。这次动乱发生后，有人就分析过赵紫阳同志的处境和他所能作出的选择。他们认为：赵紫阳一是把物价搞乱了，他在这方面的形象不好；二是政治上削弱了党的领导和思想政治工作，他的形象不好；三是廉政上他的形象也不好。他们认为，赵紫阳别无选择，只有和邓小平保持距离，收买 “ 人心 ” ，才能保住自己。这倒很可以说明他在这场动乱中的反常表现。这种动乱中，从学校的大字报、天安门的标语口号到大街小巷的各种传单，明目张胆地攻击共产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攻击邓小平、李鹏、杨尚昆等党政军领导人，特别是把矛头集中对准邓小平同志。事情的性质是如此的明显，但赵紫阳同志就是不承认是动乱，反而加以鼓励和支持，他采取的究竟是什么策略，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七、去年九月，赵紫阳同志会见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弗里德曼，两人就市场经济和私有制等问题进行了长谈，被海外学者称为 “ 历史性的会见 ”。接着海外报刊就透出一种舆论，就是 “ 倒邓保赵 ” 。一些资产阶级的文人、政客，围绕这个题目写了不少文章，诬蔑邓小平同志，提出要邓小平退休。他们认为 “ 今日中国经改的问题所在，就是赵紫阳不拥有独裁的权利 ” ，“ 赵紫阳独裁的障碍是邓小平 ” 。连香港的一些人士也看出了这些人的用心，说 “ 就中国走资的希望言，他们看准了赵紫阳，而老邓则有不少正统的东西 ” 。香港人士还认为，这是 “ 北京利用香港传媒 ❛ 倒邓保赵 ❜ ” 。在国内则有严家其同温元凯的对话广为散播，提出所谓 “ 防止用非程序性的方式更换领导人 ” 。这些现象同赵紫阳同志在这场动乱中的反常表现有没有关系吗？
八、这场制止动乱、平息反革命暴乱的斗争，是一场严重的阶级斗争。这个斗争中的大量事实证明，中国人民解放军、武警部队和公安干警不愧是人民利益的捍卫者，不愧是人民民主专政的坚强柱石，工人阶级不愧是我们社会主义人民共和国的领导阶级，工农联盟是我们人民民主专政国家的基础。
我们还应该坚信，广大知识分子包括青年学生，绝大多数是拥护共产党的领导、拥护社会主义制度的。在这次动乱中，即使有些人有过激的言行，总的来说，他们的愿望是善良的，他们的许多意见是合理的，决不能把他们统统当作坏人。对于在平息反革命暴乱中确属受到误伤的群众，需要认真地妥善地加以处理。当然，对那些极少数煽动、策划、组织暴乱的人和暴徒，那就应当依法严惩。
九、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们的路线、政策是正确的，我们现代化建设的目标和发展战略是正确的，改革、开放的方针是正确的。这些今后仍然要坚定地贯彻执行。但是，在具体工作中确有一些失误。这次事件，是坏事，也是好事。它暴露出了许多问题，说明我们党的建设、经济建设、民主法制建设、精神文明建设以及改革、开放等方面，都有许多经验需要认真总结。现在，我仅就重振党的威信，切实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的问题，提出几点建议：
第一，在全党特别是在中高级干部中，认真进行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学习和教育，在若干重大原则问题上分清是非，认清四项基本原则同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对立。在全社会特别是青年当中，切实加强四项基本原则的教育和思想政治工作，提倡和发扬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勤俭建国的精神。为了适应这个任务，对于思想舆论领域多年来存在的严重问题，还要进行必要的、坚决的整顿。
第二，下决心彻底清除腐败现象。首先从高级干部做起，从我们这些老家伙做起。对于群众强烈不满的以权谋私行为和种种奢侈糜费现象，要一个一个地加以解决。我们的干部子女绝大多数是好的，但也确有少数领导干部子女参与倒买倒卖。对此，要吸收党外人士、群众代表参加清查，是什么问题就按什么问题处理，违法的必须依法处理，绝不姑息。为了我们的党和国家，所有老同志都要下这个决心，带这个头。
第三，加强民主法制建设，首先是加强党内民主，认真实行民主集中制。党的各级领导特别是中央领导核心，必须认真贯彻执行党的代表大会和中央委员会的决议，实行集体领导制度，重大问题必须经过集体讨论，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作出决定。
同志们，现在真正是到了关系党和国家命运的关键时刻，是该痛下决心的时候了。我们一定要坚持正确的路线和做法，克服缺点错误，全党团结一致，并团结全国人民，振奋精神，共同奋斗。多难可以兴邦，坏事可以变成好事。我坚信，我们的党是大有希望的，我们的国家大有希望的，我们千千万万共产党员为之奋斗终生的、无数革命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社会主义事业，是大有希望的。
●●军区党委扩大会议办公室翻印 １９８９年６月28日